452回忆录12-《妃惑宫城之凤华绝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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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十五、永熙盛世的传承与荣光(续)

    风染霜看向另一边的丞相王大人:“王大人有何看法?”

    王大人上前躬身道:“太皇太后娘娘,皇上,臣与李大人的看法不同。臣认为,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了。这些年来,太子殿下处理政务条理分明,推行新政稳健有度,安抚百姓、整饬吏治皆有实绩。北境通商据点设立、西境灾后重建、江南瘟疫善后,太子殿下皆在一线统筹,所行所断,既见仁心,亦不失刚决。皇上春秋虽盛,但若能禅位,使太子名正言顺承继大统,既能稳固国本,亦能让朝廷气象更趋更新。臣以为,传承之道,不在久拖,而在名实相副。”

    “臣附议王大人。”礼部尚书李大人出列,“太皇太后娘娘,皇上,太子殿下监国多年,礼贤下士,用人唯才,朝野归心。今若禅位,可借新帝登极之机,重申祖训、整肃纲纪、广施德政,使盛世气象更隆。臣请皇上以宗庙社稷为重,顺天应人,早日传位。”

    御史大夫赵大人却持异议:“太皇太后娘娘,皇上,臣以为,传承之事,重在‘稳’字。太子殿下虽贤,然国中尚有宗室旧脉、边地隐忧,若骤然禅位,恐有小人借机生事。不若先立‘监国摄政王’之制,令太子总揽朝政,皇上居内训政,待三年五载,人心更定,再行禅位大典,方为万全。”

    几位大臣各执一端,殿内议论再起。慕容瑾看着众人,神色沉凝:“朕意已决,欲于来春行禅位大典。然众卿所言,亦有道理。今日请母后出面,正是要定一稳妥之策。”

    风染霜端坐偏椅,目光缓缓扫过众臣,声音不高,却沉稳有力:“诸位爱卿,国家传承,非一家私事,乃天下之公。瑾儿之意,朕已知之;众卿之忧,朕亦明之。”

    她停了停,缓缓道:“其一,禅位之事,宜早不宜迟。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。太子监国已久,若久不承统,上下之心难安,纲纪之序难肃。然‘早’亦非‘躁’,须择吉时、循礼法、布德音,使天下知新帝之立,乃天命人心。”

    “其二,禅位之前,须立‘三保之策’。一保宗庙,二保社稷,三保百姓。保宗庙,则修礼祭祖,重申祖训,令宗室诸王各守本分,不得干政;保社稷,则整饬边备、安抚藩属、稳财政、肃吏治,令内外安宁;保百姓,则宽徭薄赋、兴修水利、赈济孤寡、禁苛敛,令民生得安。三保既立,禅位方无后顾之忧。”

    “其三,禅位之后,须设‘辅政之制’。不以一二人专权,而以‘四辅’共参:太傅掌教化,丞相掌政务,御史大夫掌监察,兵部尚书掌边备。四辅各尽其责,互有掣肘,军国大事,须经内阁会议、六科给事中复核,再呈新帝裁决。如此,既保新帝权威,亦防权臣专擅。”

    风染霜说到此处,目光落在慕容宸身上:“宸儿,你若承统,当记三事。一曰‘戒躁’,新帝初立,易生锐进之心,须知治国如行舟,稳字为先;二曰‘戒私’,宗室、外戚、近臣,皆不可偏私授官,用人当以才德为本;三曰‘戒逸’,盛世最易生安逸,须常存忧惧之心,勤视朝、亲听政、察民情。”

    慕容宸躬身再拜:“孙儿谨受祖母教诲,不敢有忘。”

    风染霜又看向慕容瑾:“瑾儿,你禅位之后,宜居内不预外事,只以‘太上皇帝’之尊,训勉新帝、护持宗庙。若遇国之大故,新帝自当请命于你,然日常政务,不可轻出一言,以免乱政。”

    慕容瑾眼中闪过一丝不舍,随即化为释然,躬身道:“儿臣遵母后之命。”

    众臣见太皇太后条理分明、利弊权衡得当,皆服。太傅李大人上前再拜:“太皇太后娘娘圣明,臣无异议。”御史大夫赵大人亦道:“三保之策、四辅之制,既稳且妥,臣亦附议。”

    风染霜颔首:“既如此,着礼部择吉日,来春行禅位大典。即日起,太子总揽朝政,四辅分掌其事,内阁与六科依制行事。瑾儿,你与宸儿共拟诏旨,颁行天下。”

    “儿臣遵旨。”慕容瑾与慕容宸齐声应诺。

    殿外雪光映窗,殿内人心安定。传承之事,终以稳妥之策定局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来春,吉日既定。禅位大典在太和殿举行。

    清晨,钟鼓齐鸣,礼乐喧天。文武百官按品阶列于殿中,宗室诸王、藩属使者、外国来宾,皆肃立两侧。慕容瑾身着衮龙袍,登临太和殿,立于御座之侧。慕容宸身着太子冕服,自午门入,缓步登阶,至殿中,北向而拜。

    鸿胪寺卿高声唱喏:“禅位大典,始!”

    慕容瑾手持传国玉玺,目光沉凝,缓缓道:“朕承天命,抚有四海,今已年老,太子慕容宸,仁孝聪敏,克勤克俭,监国多年,政绩彰著,民心归附。朕今禅位于太子,愿太子承继大统,敬天法祖,勤政爱民,保国安邦,使永熙盛世,永续不辍。”

    言罢,将传国玉玺递与慕容宸。慕容宸双手接过,高高举起,殿内山呼:“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
    礼毕,慕容宸更衣登座,接受百官朝贺。新帝下诏,改元“景曜”,大赦天下,蠲免天下赋税一年,赈济孤寡,褒奖贤良,整饬吏治,广开言路。又依“四辅之制”,拜太傅李大人为太师,丞相王大人为相国,御史大夫赵大人为御史台总长,兵部尚书王大人为大司马,共辅朝政。

    景曜元年,新帝慕容宸初登大宝,气象一新。他依风染霜所嘱,戒躁、戒私、戒逸,每日视朝,亲理政务,遇大事必召四辅会议,择善而从。内阁与六科各尽其责,言路畅通,吏治清明。

    北境通商据点运营顺遂,与拓跋部落及诸部往来日密,互市兴盛,边地百姓安居乐业。西境灾后重建已近完成,水利修复,城郭一新,百姓复业,商旅渐通。西域通商亦续有拓展,玉石、香料、丝绸、瓷器往来不绝,国家财政充盈。

    然而,盛世之下,暗流仍在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景曜元年秋,江南漕运出了乱子。

    江南漕运总督周显,乃前朝旧臣,资历深厚,然近年耽于享乐,治漕不力。是年秋雨连绵,运河水位暴涨,漕船多有延误,更有两船在瓜洲渡相撞,漕粮倾覆,淹死数十人。事发之后,周显隐匿不报,反以“风浪所致”轻描淡写奏上。

    御史台察觉此事,遣御史前往江南核查。核查结果上报:周显治漕松弛,下属官吏贪污漕银,河道年久失修,防汛不力,乃致事故。更查出周显与江南豪族勾结,侵占民田,鱼肉乡里,民怨沸腾。

    御史台总长赵大人奏请新帝:“周显罪大恶极,当革职查办,籍没家产,以儆效尤。”

    新帝慕容宸召四辅会议。相国王大人道:“周显乃三朝元老,根基深厚,若骤然查办,恐江南豪族震动,漕运中断,影响国计。不若先免其总督之职,改任闲职,再遣得力大臣前往江南整饬漕运,待局势稳定,再行定罪。”

    大司马王大人却道:“相国此言差矣。法者,天下之公器。若因周显资历深、根基厚而宽纵,何以服天下?漕运乃国家命脉,江南乃财赋重地,若不从严查办,将来必有仿效者,漕运危矣,国本危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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