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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像是在虚妄和现实之间不停地穿梭着，李子冀现在就有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他能够看见四周的真实，但这种真实却也在下坠的过程中不停地发生改变，夜幕和山脉像是泡影，李子冀在触碰到地面得时候仿佛是跌落在了镜面上。

    下一瞬镜面发生破碎，他的身体突破无数碎片继续下坠，这一次四周的环境变得成了深海。

    他仿佛直接跌进了深海之中，在海水里不停地下沉，下沉，随即再度触碰到了镜面。

    镜面第二次破碎，李子冀又从深海之中坠出，周遭变成了燃烧的火焰。

    镜面第三次破碎。

    碧草，深渊，繁城，孤树，雪原。

    周身的场景伴随着每一次破碎的镜面不停发生着改变，不知穿梭了多少次，不知经历了多少次，李子冀到最后甚至已经看不清楚四周，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自己在不停地下坠，下坠。

    直到破晓的阳光撕破天际，将夜幕驱散，让一缕亮光铺满大地，照在了他的眼睛上。

    有些晃眼。

    李子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，将头侧开，朝阳映着他的脸，看上去像是蒙着一层淡金的光辉。

    挣扎于虚妄和现实的脱离感渐渐褪去，李子冀熟悉了全新的如今，他睁开眼睛回过了脸，目光迎着破晓的晨光对视。

    四周一切都稳定的存在着，都真实的存在着。

    他看见了那已经缺失了四分之一的太阳，确定那是因为虚无侵蚀所导致的结果，他知道，自己已经从无根之地真正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之中。

    脚下触感是真实的大地，空气之中弥漫着令人耳目一新的清澈。

    这是春天独有的味道。

    任何东西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，包括四季。

    春夏秋冬泾渭分明，对于李子冀来讲，他不需要睁开眼睛去看，只要用鼻子闻一闻就能知晓现在是什么季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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